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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孤獨:從GIS看那些孤獨的作家們(粗,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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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le_cirque_de_k


寫這麼一篇東西,終究還是因為攻克機動隊GIS:SAC和現在的GIG。
GIG第一集個別的十一人初登場,卡夫卡《我的十一個兒子》中數字雖然相符,但看OP中地平線上那11個沒有分別的人影,到現在為止還很難說有什麼確定的聯繫。但GIG看來確實是相中了卡夫卡。

為什麼這兩部動畫前後相中了塞林格和卡夫卡?
為什麼我對後面提到的四位作家情有獨鐘?
中間是有隱隱約約的聯繫的。

兩個字
孤獨


動畫的主題,是孤獨;這些作家,是孤獨的;他們的作品,也浸透著孤獨的衍生物。而長到一定年紀的人,也多多少少有著對孤獨的認識。

我尤其鍾愛這種體會。

高中時候因為喜歡《變形記》的書名就買下了第一本卡夫卡的書,現在想想,由於上世紀90年代初期卡夫卡才正式被英文翻譯者整理進行出版,我可能也算比較早接觸卡夫卡中文譯本的人了。而閱讀了變形記後的我,被卡夫卡塑造的那種孤獨,心中充滿愛卻又不被理解,漸漸在無奈中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的人所吸引,一本一本的買著卡夫卡不同的譯著。而到後來慢慢發現,最喜歡的,仍是最初的那薄薄一本中篇。

變形記的主人公一天早晨起來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只大甲蟲,從床上下來,身邊都是抖動的腿。昆蟲是我最討厭的物種,也許說害怕更加貼切。可這故事卻不斷的引發我為那種隱藏在注定要被人討厭的外表下的孤獨與善良所吸引。暴怒的父親將一只蘋果扔進了“我”的背,它腐爛了。甲蟲的"我"最後因此變得虛弱,最後死去。

也許是因為被父親否定而且從內心深處某地確實認同父親對自己的否定並由而厭惡自己,卡夫卡找到了我心裏容易被侵佔的地方。我也很能明白為什麼卡夫卡能夠成為塞林格最喜歡的作家。塞林格曾在麥田守望者中借霍爾頓說過,有些作家的作品你看了很喜歡,可是並不會有想和他聊聊什麼的念頭,而有些作家,卻能讓你想馬上打過去和他聊個天什麼的。卡夫卡大概就是屬於後者。人民出版社的譯序說得好,卡夫卡不是一個思想家,不是一個哲學家,更不是一個宗教預言家……他只是一個獨具一格的小說家 ,我不太明白為什麼它的其他幾本小說能在死後推出便引起那麼大的反響。也許因為那時間正好是表現主義批判主義盛行的時代?而卡夫卡也確實說過要用自己的眼光將一切重新審視一遍之類的話,其中有一部分的涵義和GIS:SAC中最後一集,葵口中說出的話不謀而合,“我只是將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再現而已”,“他們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

卡夫卡關注著尼采和弗洛伊德,而他自己在死後又為薩特等人關注著。卡夫卡在“重新審視這個世界”的觀點上與之保持一致,但他並不是尼采式虛無主義的。他站在了哲學為自己設計的圈套外面。語言文化造成的孤獨和被父親一再否定的遺憾,再加上和妹妹之間的友愛,體會過溫情的他更為將繼續孤獨存在而感到無奈。

除了變形記,卡夫卡的其他小說更像是寫來愉悅自己,這些東西在他本人看來可能是十分寶貴,但在死去之後留給別人看,則是讓人費解的。所以他囑咐自己最好的朋友將之付之一炬。可惜朋友違背了他的遺囑,讓後人陷入了無盡謎題之中。卡夫卡的長篇小說在情節上很容易讓讀者在看了100頁左右仍然找不到方向,不具備激起讀者那種看了幾頁便想不停看下去的欲望的能力。在這裏變形記和麥田裏的守望者則完全不同。變形記先用匪夷所思的變故吸引了讀者,而繼續看下去的人,卻會漸漸忘卻那匪夷所思的變形,被那淡淡的哀愁吸引。而麥田裏的守望者則從第一句便凸現了其寫作在語言風格上的別具一格,一開始便讓人難以釋卷。這又讓我想起了村上春樹,在剛剛獲得一定成功時,他為自己將來寫作之路分岔路口作出的選擇。是追求情節富有特色的變化,還是語言的特殊風格?他選擇了前者。他的作品幸運的進入雅俗共賞的領域,這也是一個不能忽視的契機。而塞林格則在這裏走到了盡頭。在我眼裏,他太著迷於自己的風格了。他的小說,在我看到的版本中,除了麥田裏的守望者,其他的作品看起來更像是一頭困在小圈子打轉的野獸,煩躁而沒有出路。可是知道一些塞林格軼事的人,尤其是看過保羅‧亞歷山大為他寫的傳記的人,都明白,他其實並非是真正置身於俗世之外。他會為出版商的背信而憤怒並且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記了一輩子的恨,會為自己的文章終於可以發表在《紐約客》興奮不已。在刻意和媒體保持距離的同時,又不時的將自己的行蹤透露,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吸引了大眾對他更強烈的興趣。可他的文章卻越來越讓人覺得失望,或者至少是有種窮途末路的感覺。

而在卡夫卡的一生,則是完全沒有將自己小說出版的想法。他生前沒有出版過一部小說,也沒有特意為之準備過。而他的小說雖然也具備為自己而寫的性質,但由於卡夫卡本身具有的深刻人格,他的小說卻沒有因為愉悅了自己,而失去深刻的感染力。大概是因為愉悅一個深刻而平靜的人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說到這裏,雖然卡夫卡和塞林格都只有一部作品是我最喜歡的,而且在這一部作品上,塞林格對我的影響甚至大於卡夫卡,可總體來講,我更為卡夫卡的人格所傾倒。說道這裏,不禁又想說說自己是怎樣接觸這幾位作家的。

從塞林格卡夫卡,再到馬爾克斯和村上,我漸漸明白了自己喜愛作品的調調。他們都是孤獨的,都敏感而不失幽默,富於自嘲精神而內省欲望強烈。村上大概是其中最驕情的,請原諒我這麼說,但我越來越明顯的感覺到了村上不斷在自己作品中流露的自戀傾向。不過這也無可厚非,而且這也有可能是他總是用“我”這個第一人稱進行描述不可避免的。

孤獨的人無可欣賞,除了不知疲倦的注視這周圍的變化,最直接的最方便的就是觀察自己。從體外的某個角度審視自己的一舉一動,為每一種微的原因妙感覺的生成和消失興奮或慌張或惆悵。而內省,則是每個作家不可缺少的素質,而造成他們之間區別的,則是內省的角度。卡夫卡之所以被人如此推崇,可能就是因為這內省的角度擺脫了僅對自身關心的局限,變成了“要將世界上的一切重新審視一遍”的程度。

村上在這裏似乎做得都比塞林格要更強。

又不知不覺的說到了村上。他所有作品中給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卻是那本《尋羊冒險記》。那個喜歡看著自己手指的鼠,又用那種孤獨吸引了我。買村上的書從某種角度來說,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選擇。對於我來說當代作家的書,對調子的實在是少而又少,我只能將我喜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而不喜歡的,即使有時間也不願意繼續讀下去。一個作家,如果有兩本書都讓我如此喜歡,基本就被我認定了。不像塞林格最終限於真正的孤獨和閉塞,成為一些奇怪宗教約束的對象,村上的寫作之旅讓我覺得有希望,他認真而且把握自己。我想他會有更大的成就的。


也許有一天,我的孤獨會消失。我為孤獨而產生的感嘆也將消失在生活的瑣碎中,
但我不會因為這樣而忘記我曾經怎樣被孤獨感動過。
因為我們終將歸於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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